东方的生命观——谈中医养生
欧阳修弹琴治好忧郁症
养生文化是从东方古老的黄河长江流淌出来的文化,具有东方人的生命认识形式和实践方式,且充满着东方人的精神和气质。它的形成和发展,经历了漫长的岁月,有着自已的学术渊源、特点和规律,较世界其它同类文化而言,由于有着古代哲学和中医基本理论为底蕴,更加显得博大精深,使之无疑构成了极为成熟的具有完整结构的独特体系。它着眼于人与天、寿与夭、形与神、动与静等有关人生养护的各个方面,提出贵生、元气、摄生等一系列基本特点,形成阴阳学说、五行学说、太极八卦理论、精气神理论、脏腑理论、经络理论等一系列基本方法和手段。无病用于预防,有病用于诊治,病后用于康复。这标志着中国人已不再甘心做大自然和自身各种恶性因素的奴隶,显示出争取主动取得生命自由的可能。
早在上古时代,我们的祖先便有了企求长寿的意念。《诗经》里有三十处用到“寿”字,而“万寿无疆”一语,则出现过六次。春秋战国时期,人文思潮兴起,中华养生学萌芽,先秦诸子著作中,几乎家家都有关于健身长寿的探讨。后经华佗、董仲舒、嵇康、孙思邈、葛洪、陶弘景等人阐扬,特别是道家、儒家和医家文化相继参预,中华养生学终于形成了一套完整的体系。
从山顶洞人在同伴尸体旁虔诚地撒下一把把矿物质红粉时,我们确实看见了人类的祖先赋予生与死的思索和观念的信息。由此,人对于病的哀愁、生的欲望,死的恐惧,为最基本的人性考验。同样,热爱生命,依恋生活,追求人生快乐,亦乃是人类的天性。在祖先们看来,人生的幸福并非仅仅是财富的占有、名誉地位的获得;生命的健康、家庭的美满、孝敬父母、追求安宁、长寿则占有重要的地位和比例。
基于此种思想,各种不同的养生手段和方法诞生了。以气功为例,它主要通过人类的特殊意念活动、呼吸吐纳运动、按摩、叩齿等和一定身体姿势或动作要求,来对人类的生命和意识进行自我体验、自我修复、自我调节、自我开发的特殊身心运动形式。它的分类方法是多样的。从动作上分,有动功和静功之别。从姿势上分,有立式、坐式、卧式、行走式及混合式等。从功能上分,有治病功法和养生功法两大类。从功法机制上分,则有外呼吸和纯精神修炼三大类。而从文化形态上分类,更有道、儒、释、医、武等各具不同特色的气功功法流派。可以说它在一开始便是在中国传统文化的土壤中产生发展起来的,受到中国传统文化各种成分和因素的渗透和影响,体现着中国古代特有的(如天人相应观、动静观、运动观等)各种观点于一身,使之能够在如此广泛的地域和如此漫长的时间内传播和发展,构成了气功较之其它养生术更具丰富多彩、姿态万千的特点。它以神奇的功效、久远的历史,也许还有围绕它的那些如梦如幻、若真若假的神秘传说,永恒地激发现实生活中人们的想象和兴趣,唤起人们经久不衰的热情。今天,气功对很多中国人乃至一些外国人来说,即便它仍然弥漫着神秘奇幻的色彩和气息,但也不再是陌生而高深莫测的东西了。清晨黄昏,公园内外,花前篱傍,人们热烈地谈论着它,虔诚地实践着它。从大学神圣的殿堂到科学院严肃的实验室,人们动用了最先进的科学手段和方法来探测它的秘密,窥视它那神奇的魅力所在。可以说,在中国整个养生文化体系中,还没有哪一类方法内容引起现代社会如此普遍的关切和浓厚的兴趣。
在中国传统养生学中,还有休逸养生法,即情趣高雅的娱乐养生,是指在闲遐、业余时间里,通过各种动、静结合的娱乐活动方式,以畅娱性情,活动肢体,积极休息,丰富美化生活,并在轻松愉快的环境中获取精神营养,达到养神健形、益身延年的目的。
自古以来,读书、吟诗、歌咏也是人们精神生活的重要内容。古人认为特别当老年人在闲居之时,更应当培养这方面的兴趣爱好,而且十分强调读书要读有益于身心健康的书,反对读那些低级庸俗不健康的书。
琴棋书画,也是古人颇为称许的兴趣爱好,值得我们大力提倡,尤其是老年人离退休后培养一些琴棋书画的爱好,可从中得到益处和乐趣。我国古代还有“善弈者长寿”之说,把下棋的好处归纳为有精神寄托、可养情怡性,能够锻炼思维和使身心舒畅四个方面。古今棋手高寿者不乏其人。长期学习书画的人,不但能修身养性,使之达到气血畅通、精力旺盛,还能陶冶情操,心灵也随之境化,疾病自然而然也就随之减少。如中国当代书画家中齐白石就是一个很具代表性的人物,他六十岁变法,确立了自成一家的金石书画风格,八十~九十岁时书画艺术达到了顶峰,这与长期习书作画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,这样的例子在书画界中何止齐白石一人。
当今对于久居闹市的人来说,郊外漫游也是一种不失为一种很好的健身养生运动,既能运动肢体,又能陶冶性情,于身心大有益处,所以古人很倡导开展这一活动。《遵生八笺·起居安乐笺》载有“时值春阳,柔风和景,芳树鸣禽,邀朋郊外,踏春载酒,湖头泛棹,问柳寻花,听鸟鸣于茂林,看山弄水”的郊游情景,可见古人对此是有很高的兴致的。我国古代许多文学家如王羲之、白居易、苏轼等,不但本人终生喜爱旅游,而且纷纷从养生学角度呼吁人们去接近大自然,为此写下了不少名言佳句,留给后人以无尽的玩味。
今天,随着人民生活水平的不断提高,人类的生活节奏也随之加快,这就要求我们具备良好的身体素质来适应这一变化,在日常的生活中注重修身养性,培养自已的业余爱好,加强自我保健意识,所有这些我们是否可从古人那里得到更多的启示呢?让我们温故而知新,为人类的美好愿望共同努力吧!
(中医药博物馆 医史部 郗效)